以房养房﹐这是新移民从落地的一剎那就开始接触的概念﹐与陌生人同居﹐这个在中国难以接受的理念﹐在加拿大却非常普遍。而当房客和房东之间一旦发生争执﹐房东往往都是以地主恶霸的形象出现﹐房客必然都是杨白劳﹐个个苦大仇深。
今年5月的时候,《加拿大都市报》记者接到一个开头语颇为独特的电话,让记者印象很深。当时居住在北约克的朱老汉打电话过来,第一句话就是:“记者吗?我是老华侨!”
这硬邦邦的一句话,让记者猛然不知道如何响应,几个回合之后才知道,朱老汉是加拿大永久居民且长期居住在中国,此次前来探望女儿。因为租房子的事情已经被气糊涂了,以至于拿起电话不知道如何称呼。
究竟朱老汉有什么苦屈,需要向读者倾诉呢?
租房起争执 麻烦陆续来
原来朱老汉的女儿有两处房产,其中一栋镇屋非常靠近辛力加学院,因此适合出租,她就把这一栋房子一部分出租,一部分给临时从中国来探访的父母居住。今年4月份,有3名学生模样的白人男女(1女2男)前来询问租房事宜,朱家楼上2间单人房当时已经有学生租住,只剩下地库两个小单间可以出租。经过双方商议之后,决定以(2个单间)每月600元的价格出租。
等到4月15日入住的时候,一共来了4个人(1女3男),和最初说好的3人有出入,朱老汉的女儿就不同意这么做,不愿意把钥匙交给他们。但是对方已经把很多东西搬进了房间,并执意强行搬入。无奈之下朱女士就打电话报警。
据朱女士称,33分局一名人高马大的黑人警察进门连鞋都不脱(根据记者了解:警靴属于警用装备,按照规定入户不用脱),而且一脚立地一脚踏在朱家一个凳子上开始问话。警员的这一行为,令朱女士感到警员连起码的礼仪和尊重都没有。
朱老汉告诉记者,其时警员不但没有核实租客的身份,反而对朱女士左右盘查,似乎她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,警员随后对几名租客教训了几句便了事。在警察的调解下,几个租客还是入住了。为此朱女士认为,警察来了帮不了多大的忙,如果当初不叫警察,直接拒绝他们入住也就没了后来这些事非。朱女士原想警察来这一趟,这些少年便可以安安生生过日子,双方相安无事。不过随后几天的经历,让她大跌眼镜。地库的人数随着这几名少年的到来而与日俱增,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少年活动中心。各式打扮的男女青少年不论白天黑夜轮流造访,地库内常住人口经常保持在6到8个,而且昼夜不息。有一次朱老汉到楼下洗衣房洗衣服,赫然发现走廊里睡的都是这些17、8岁的青少年,且室内脏乱不堪,各种饮料瓶、酒瓶到处都是,更有甚者室内还充斥着烟味儿。
朱老汉气愤地说,这些孩子不愿意受家长管就外出租房,其中有名女生还在上高中,其它人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。
记者到他们曾经租住的小屋察看时,发现两间屋的隔墙上都贴着胶布,撕开之后赫然发现墙上都是洞。朱老汉称他怀疑这些洞是这间屋的男生,为了偷看另一间女生的生活而挖的。
朱老汉的楼上还住着两位留学生(分别来自中国和菲律宾)。他们的食物平时存放在一楼厨房的冰箱之中,自从地库这帮白人孩子来了之后,楼上学生存放的饮料和食物就经常丢失,他们对自身的安全也深感担忧。
无奈之下,在他们仅入住3天之后的4月18日,朱女士再次报警。警察来了之后登记了租客的身份,同时要求他们要注意行为规范,不可以再留宿他人,也不能拿别人的东西。同时也要朱老汉放好自己的东西,不要随意摆放。朱老汉表示,住在自己家中放个东西还要东躲西藏,地库和楼上是通着的,自己总不能把冰箱加把锁吧。
警察走后这帮少年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,朱老汉和太太在此期间去美国旅游了一趟。等5月6日旅游归来,却发现原来厨房里的一把菜刀不见了,这把菜刀是老汉专门从中国带来的一把好刀,如今不见了踪影,他心中好生紧张。冰箱中的方便面等食也少了很多,于是他女儿第三次报警,警察来了之后照例又是登记了这帮少年的个人资料,要朱老汉多加小心,同时命令这帮常常惹祸的租客在5月底前搬离此地。
5月28日一大早,虽然还没到月底最后期限,这帮少年突然离开,从早上9点陆陆续续搬到晚上7点才算彻底搬完。等他们走后,朱老汉和女儿下去一看,大吃一惊。原来放在室内的桌子、写字台、小床,甚至床单都被他们一扫而空。这还不算,坐便器中更是拉满粪便,整个屋里臭气熏天,连人都进不去。
朱女士看到这般情景悔恨交加,她十分自责,原因是她不听他人劝解,决定把房子租给这帮少年,如今惹来这些麻烦。她气得拿起什么都摔到地上,搞得朱老汉也不敢再埋怨孩子,甚至连记者来访他都不敢告诉女儿。
朱老汉气回中国 朱女士称要投诉
在女婿的帮助下,他们从地下室总共收拾了近10袋垃圾,女婿带着口罩和手套硬是把坐便器里的污物打扫干净。朱老汉感叹道,没想到这些青少年这样没有教养。加拿大声称保护人权自由,他一点也感受不到自己如何得到了保护。因此他对加拿大的好印象一扫而光,表示以后再也不来了。
朱女士也对记者讲,他们看到这个情景就马上第四次报警。33分局的警员到来后给她的感觉是漫不经心。
7月8日记者再次见到朱女士,她声称已经向33分局提交了投诉,她对警察表现很不满意。尤其对第一次到他家来的警察,在态度上和决定上都有问题。她认为多伦多警队每辆车上都印着的口号是“服务和保护”,但在她4次报警的过程中,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服务和保护。甚至当这帮少年没有付钱,涉嫌拿走她家物品、钥匙,毁坏房屋之后,警察居然说找不到他们。朱女士质疑,警察几次对他们的身份都有所登记,现在竟然说一个也找不到,警察究竟是在保护谁呢?
朱女士表示损失一些东西倒也没什么,关键是老父亲已经72岁了,从中国来探亲,经历此事气得几天难以入眠。老人很担心这帮少年会返回来报复,一听有人敲门都紧张得要命。如今老人家已经回到昆明。
记者7月9日到33分局,采访负责调查此案的探长贝内(Joanne Benett)。不巧的是她本周休假,她在电话中表示朱女士的投诉正在调查之中,因此暂时没有什么可以对记者讲,下周她休假回来可以细谈。
朱女士表示,对租客她已经不再追究,但对警方的作为,她要继续投诉。她也希望华人面对委屈不要不出声,这样只会助长一些人的不公平态度。向他的上司反映,至少让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,下一次就不会继续那样做,这对整个社会都具有积极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