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林公安进京抓人:这时候从深色面包车上下来一人,直接过来说废什么话,赶紧跟我们走,一把抓住我塞进车里。”“我开始以为是绑架!”傅桦已被“教育”后蹲在汽车里,400度的近视眼镜已经不见
狱中黑社会老大搭救:“ 老大问,那你这个记者以后还能写吗?我说写是能写,但是他们不让我写。‘他们不让你写管什么事儿?我们让你写!我们有什么冤屈你敢不敢写?’我说那如果老大说要写我可以写。‘那行了,都别收拾他了,留在咱们这边可以写写东西了。’于是就不收拾了。” “我一介书生,因为‘涉黑’进去了,现在居然被黑社会老大救了,这一瞬间我真有一种很滑稽的屈辱。”
吉林民航机场集团公司董事长张军坚持要请报社一行吃饭,坦承,“请吃这顿饭我就是希望见见你,你要是当时能够见到我,可能情况就不是这个样子。”“说句老实话,本来我也可以追究你的,那些东西对我也造成了伤害,我现在也不追究你了,这个事情过了就过了,你自己好好生活吧。”
感谢各位领导:按照报社领导的意思,不吭声只低头吃饭的傅桦站起来给对方敬酒,“感谢各位领导”。吃完饭,没有带身份证的傅桦被安排通过机场贵宾通道登机返京,他听到机场分管政法的一位领导说:“你是享受够了这种待遇啊,住的是省看守所,走的是省级领导走的贵宾通道。”
傅桦,这个无意中卷入了一场官场争斗的老记者,丢掉了体面的职位和多年累积的业内声誉,在悔恨和恐惧、愤怒和屈辱中,度日如年。
摄影|邵欣
这是傅桦,一个前法官和老记者的自省和人生体验。在人格上,他有过瑕疵的一面,但按潜规则办事非但未给他带来任何荣耀,反而使他在无意中卷入了一场漩涡,直至身陷囹圄……
此前,这位身为产经新闻部主任的某财经日报中层领导,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策划选题,分派记者,承担重要采访任务,出席各类报社安排的活动。
此后,因为2年前的两篇报道,他从该报北京分社的办公楼下被带到千里之外的长春市看守所,度过了刻骨铭心的28天,历经侦诉审三次取保候审期限的漫长煎熬,至今仍以待罪之身等待法院随时可能到来的审判。
这个1993年辞掉四川某地中级法院法官职位到京发展的前法官,这个在新闻界打拼了整整13年的老记者,这个无意中卷入了一场官场争斗的中年男人,丢掉了体面的职位和多年累积的业内声誉,在悔恨和恐惧、愤怒和屈辱中,度日如年。